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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将军同行
李义忠
一、初次奉命去保健、一兵巧遇三司令
二、不耻下问去求教、拜师学艺门诊部
三、那曲藏北大草原、青藏锁钥美羌塘
四、军民同护生命线、鱼水情满大草原
五、风雪伴舞香雪拉、翻山越岭去麻江
六、沿途调研不停歇、军车疾驶日喀则
七、绿荫秀美八医院、将军调研在病房
八、调研座谈不停歇、军地同心戍边防
九、雨雪伴车向西行 桑桑兵站不眠夜
高山冰峰悬崖险,雨雪塌方路难行;
将军旅途调研忙,茫茫戈壁歇桑桑。
X秘书告诉我,根据王司令员身体恢复情况,准备好药物和氧气,军分区首长要陪同王司令员、张司令员去边防一线部队调研。第一站去仲巴县边防第五团的驻地扎东,那是一支英雄的部队,曾经战斗和坚守西部三县(仲巴、萨嘎和吉隆县)千里边境线,付出了极大的牺牲。据说那儿海拔4700多米,沙漠、戈壁、雪山和冰川,狂风怒吼飞沙走石,气候环境非常恶劣,你要准备守护好首长们的健康!待令出发。
9-10月日喀则地区还处于雨季,区域内夏季暴雨和冰雪损毁的路段还在修复过程中,此次西去路途远,狂风暴雨(雪、冰雹)、烈日和风沙在途中都有可能遇上。工作组又壮了,和出发时一样工作量不小呢!我请军分区卫生科帮助补充了药物、氧气袋并补足氧气备用。
遵令出发,此次是去一线要应付突发事件,依然是全副武装携带枪支弹药和电台,准备有干粮和水果罐头等。
4台北京牌吉普车,军分区首长在前,张司令员次之,王司令员第三,军区司令部收尾,车队依次驶入日喀则县G318线,不久进入萨迦县境内,萨迦县地处喜马拉雅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,雅鲁藏布江上游南岸农牧业县。地势复杂高山雪山冰川群峰峡谷沟壑相间,据说县城有藏传佛教萨迦派主寺萨迦寺。境内气候变化大,出发时还是阳光四射,天高云淡,进入扯休乡和吉定乡内天公就不作美,小雨在阵风的鼓动下越下越大,也带来了一点寒意。驾驶员老兵可喜欢哪,好啊!下大点雨就少吃灰尘!空气新鲜!驾驶员又兴奋地说:G318和G219在拉孜县境内的查务乡交汇,G318拐向定日去聂拉木县樟木口岸。G219则继续西去阿里地区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,路况可差劲了“险和破烂”。
拉孜县是联系日喀则西部的七县(昂仁、萨嘎、吉隆、仲巴、定日和聂拉木县)的重要交通枢纽,距离日喀则160多公里,其境内大小河道有150多条,江河流域形成的河套冲积平原适宜青稞、冬小麦和油菜等农作物生长,是西藏自治区的粮油十大县之一。拉孜县光照充足、昼夜温差大、雨水季节多集中在6月到9月份,而且降雨情况不稳定,我们巧遇下雨是正常的情况。而且萨迦、拉孜县的地质灾害就是暴雨、冰雹和雪灾造成塌方。
吉普车队来到一条小河边,雨(雪)水毁坏了沙石路段,施工人员在抢修便道。我们下车步行从河水浅处蹚过塌方段,吉普车则小心翼翼地避开冲毁路段;途中像这样的塌方路段有好几处,幸好没有遇上大的塌方阻塞交通。
车队翻山越岭经过风雨的洗礼,车队来到拉孜兵站休息用餐,首长们趁机调研拉孜兵站,据兵站领导汇报,兵站接待任务比较重,日喀则西部七县部队的过往车辆、装备和物资、部队官兵经过也比较多。王诚汉说:战士们辛苦了!拉孜兵站位于南来北往、东西联通的交叉地域接待任务不轻,能搞好如此重的接待任务实属不易。西去的兵站比拉孜兵站条件还要差,海拔越来越高环境和交通条件更艰苦。所以,你们要做好榜样,努力做好接待和食宿工作。
昂仁县刚好位于冈底斯山中脊线上,山地占了3/5,海拔4500--6300米的山上五颜六色有红、黄、蓝、白、紫等色彩,是否与地质矿产变化有关不得而知。境内的山脉将号称“长沟”的昂仁县,切割形成多条河流和一些湖泊,河湖周边有草场和河谷地带。雅鲁藏布江、多雄藏布和美曲藏布等10多条大小河流奔腾在县域境内。高山冰川雪峰山地多有大风而且海拔高又寒冷。
领教了萨迦和拉孜的小雨雪,吉普车队进入昂仁县境内,迎来了高山峻岭中的大风飞雪。G219基本上就在崇山峻岭中曲折穿越,吉普车后尘土飞扬、雪花纷飞凑热闹,迎送我们车队翻过一道又一道山岭和山口,连绵不断的山岭和山口需要吉普车去征服;河滩、戈壁和草原也从眼前飘过,前面又是一座高山垭口需要吉普车闯关,坚韧不拔的勇往直前,终于翻山越岭爬上海拔4700多米的桑桑兵站,这儿除了远处的雪山,就是眼前的雪地(桑桑草原)和茫茫的戈壁、数百公里内渺无人烟,狂风怒吼雪花飞舞让人站立不稳,感觉有一点一步三歇、氧气不够而憋气,加上寒冷又来困扰着工作组成员。
这儿没有天高云淡和艳阳高照,迎接工作组成员的是狂风裹着沙石和纷纷扬扬的雪花,奇怪环境气候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!我和X秘书赶紧陪同王司令员去兵站医务室吸氧,张司令员紧跟过来看望王司令员,我也给他吸氧,缓解高原反应带来的头昏脑胀和胸闷气短。
随后,首长们听兵站领导的汇报,观看了兵站一些设施、布局和接待管理工作,桑桑兵站的基础建设比较差,那个土坯铁皮房被风刮起来的沙石,跌落在房顶上沙沙响,艰苦环境下兵站官兵依然情绪高涨,做饭、炒菜、洗刷、打扫清洁卫生、安排住宿等工作有条不紊。
兵站领导介绍首长:这是成都军区王诚汉司令员、西藏军区张贵荣司令员、日喀则军分区首长来看望大家!战士们一听说是司令员来了,激动地停下工作:首长好!就像是经过训练了一样整齐。
在西藏边防部队当兵,要见到司令员级别的大首长真的不容易。我听好多边防战友讲,当兵三年能见到团长就不错了。有的兵连团长都没有见到就退伍了。入伍经过团部看到的不一定是团长,守边防哨所级别最高就是连长了。
王诚汉理解战士们的心情,向官兵们招手致意:我代表成都军区、西藏军区和军分区看望和慰问大家,感谢同志们坚守在高海拔地区工作,完成了过往部队官兵的食宿保障任务。同志们辛苦了!兵站官兵又是齐声回答:为人民服务!王诚汉继续说:桑桑兵站虽然海拔高,但是,担负的任务十分艰巨,因为,在交通环境艰苦的西藏高原,兵站就是过往部队旅途中必不可少的家!你们是最优秀的士兵!首长的讲话激励了兵站官兵,齐声答道:保证完成任务!其实,首长的讲话也在鼓舞着现场每一位官兵,这就是一场动员令!王诚汉最后讲:现在条件差,但是,国家经济富了就会改善兵站的设施,会好起来的。
从日喀则军分区出发,经过日喀则、萨迦、拉孜、昂仁县走走停停,体会了那一路的艰辛,本来西藏境内的路况就比较差,遇上道路被雨水或者暴风雪损毁,就只有从便道通过,所谓的便道实际上就是驾驶员自己随意选择,车轮压出来了的凹凸不平的新道,大汽车还稍好些,可以选择着将就开出损毁地段。遇上吉普车一不小心就陷进坑里爬不出来,驾驶员们就是凭着自己的胆魄和经验找出可以开出来的新路。
经过一处悬崖路段为了保障安全,驾驶员就得下车去侦察路线,刨平路面或者搬走大点的石头,用军用锹修整路面和充填一下小坑,大点的坑就用麻袋装上一些沙土垫上!实在爬不出来就求助过往的大汽车帮助。虽然我们下车也绕行,吉普车驾驶员驾驶着空车从戈壁远处,绕道很远选择路线再慢慢开过。
军分区首长陪同张贵荣司令员过来看望王诚汉司令员,夜宿桑桑兵站是唯一的选择,这儿已经离日喀则270多公里,要去萨嘎县城还有180多公里,如果去萨嘎县就是夜间行车,前面是高山峡谷和茫茫戈壁,没有人烟居住,一旦吉普车出故障抢修和救助困难,而且安全保障也易出问题。今天已经领教了如此差的道路,在当年那个最差的道路和恶劣的环境条件,吉普车一天要跑400多公里崎岖山路是不可能的。
张司令员仍然有一些不放心地问我:王司令员今晚要住这里,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!有高原反应人员也要及时处理。我回答说:王司令员的身体健康情况,经过进藏适宜,加上在日喀则军分区八医院的休养和调理,结合今天途中首长吸氧的情况来看,评估首长的身体状况在这儿度过一晚应该是可以的。我会照顾好!但是,您张司令员也要与我保持近距离护理!我也要为您负责。保障工作组成员的健康也是我的职责。桑桑兵站虽然风沙大、雪花飘飞海拔高、缺氧和寒冷,但是这儿的生活保障和取暖(烧牛粪)还可以保证,在出发前根据X秘书的指示我也是有准备的,加上兵站有医务室有供氧条件。我好像有点儿底气继续回答。
张司令员说:好!今晚就住桑桑兵站,小李军医就仔细一些!也给我准备点药物和氧气。我回答:是!接下来就分别给首长们检测血压和数心率,X秘书、兵站的军医、卫生员和我一起完成工作组成员的检查和处置工作,分别给首长们服用帮助休息的药物。一直忙到深夜才结束,洗漱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,观察、守护首长和战友们的健康……,桑桑兵站外风依旧在呼呼地刮,雪花也肆无忌惮飘飞……,桑桑兵站一个无眠之夜……
(未完待续)
(注: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)
作者简介:
李义忠:1972年12月入伍,先后在西藏军区56190部队和第三野战医院,解放军第41医院工作。多次参加军区医疗保健任务,到各军分区,各边防部队及边防哨所。常参加各边防部队进行抢救治疗工作。
作者:李义忠